公然无视龙座上的君上,竟然直接将几个支持君上的户部尚书和鸿胪寺卿责罚了二十大棍,其原因,仅仅是两人出言呵斥他不尊君上。
君上如今羽翼未满,只能克制满腹愤怒,努力装出害怕的模样,在大太监的保护下,以身体不适,撤了早朝。
北堂远揉着酸胀的太阳穴,额头青筋突突跳个不停,他三番两次打草惊蛇,这才让元青松有了警惕之色,不仅在朝堂上不尊帝王,逼迫对方交出位,更是想方设法要把手伸进军队中。
“主人,帝都威龙右军中,被元王强行塞进来了一个副将,此人在军中不仅行事傲慢,更是不停上将命令,多次出言不逊,挑衅各将,更是扬言,就算北堂大将军在此,他也能一枪将人挑下马。”
北堂远冷眸坐在上首,手中端着一杯热茶,银雀现在下首,恭恭敬敬的捧着,主人安插在军中的暗卫的密信,一字一句读着,捧着密信的手,紧紧的抓着信纸,脸色也越来越满脸。
北堂远不等他读完,冷哼一声,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一人一仆,面色都是难看到极点的样子,四周的气氛仿佛被冻成了冰块,凝固了似的。
好半天,北堂远才将桌上的杯子,再次端了起来,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低头吹开水面上浮着的茶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既然他如此张狂,不如顺水推舟,让他再猖狂一些,你让右君统帅,对此人再多多忍让,等到军中众将士的怒火足够烧毁整个军营时,此人以及身后的人,也离死不远了。”
“主人,如此,只怕会引起军中哗变,”银雀不安地看向北堂远。
“那人越发张狂,你让右军统帅对军中将士越发好,这样人心就会偏向他,到时候军中的烂摊子也烂不到哪里去,”北堂远低着头,嘴唇贴着茶盏边缘,抬眼意味深长的看着银雀,模样看起来有些像奸诈的狐狸。
银雀恍然大悟,这军队中的驭人之术,一点也不比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来的简单,也不知道那元王怎么想的居然塞了这么一个货色到军中,不就是等着挨揍吗?
银雀拱了拱手,转身走了出去,北堂远在屋子里,安静的喝了一会儿热茶,取了件外袍子穿上,抬脚出了门。
大堂里,小喜已经将喜服全部描好,又谦虚的请绣娘嬷嬷指点,因为家中来了更好的绣娘嬷嬷暂时,柳若儿便退了镇上嬷嬷的绣工课,让她跟着家中绣娘学习。
将军府中的绣娘俱是三十五岁左右的婶子,个个和善又会察言观色,柳若儿也是不难相处的人,柳若儿对外称这几人是自己远方婶子,几人便也安心的住了下来。
“阿喜婶婶,这个蝙蝠团用金线绣好不好?”小喜指着图案上的女式喜服上的一处蝙蝠图案,拉着旁边的绣娘,软声软气的问。
绣娘拉着小喜的手,凑过去看了看那蝙蝠图案,捏了捏小喜小巧的鼻子,欢喜的点头,“用金线绣可以,只是咱们手里没有金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