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整天不见的北堂远,风尘仆仆的拉着枣红马从后门进来,柳若儿正巧在厨房挥汗如雨的为众人做晚饭,扭头看见门外脸色有些不好的北堂远,扬声喊了一句,“阿远,洗手,吃饭。”
北堂远将马儿送进了马棚,又给马儿喂了草料,豆饼,又从井里打了一桶水,喂给饥肠辘辘的马儿,一人有些出神的望着马儿吃东西。
柳若儿将饭菜碗筷布置好,仍然不见北堂远的身影,又折回院子,看见北堂远一动不动望着马儿吃东西,总觉得他情绪不高,将手往围裙上擦了擦,走进,请问:“你今日可是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北堂远怔了怔,抿了抿嘴,脸上浮出淡淡的微笑,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侧过头对柳若儿摇摇头,“我今日去了那地查了一遍,确定人确实在那里,我准备晚点给那位上书,让那位定夺,如今家中养的老虎,已经蠢蠢欲动,那位可着急要摘掉老虎的脑袋。”
柳若儿对这似是而非的话,听得明明白白,她知道北堂远如今正是心烦的时候,于是将沈秀文今天找茬的事情,咽回了肚子里。
“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狮子头,快些洗手来吃饭,否则虎子一会儿全都给你吃完了,”柳若儿故意放轻声音,让自己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北堂远被柳若儿拉着去了井边洗了手,两人开开心心的进了屋里吃饭。
饭桌上李大婶追问两人准备什么时候完婚,柳若儿一脸娇羞的去看北堂远,北堂远虽然向柳若儿求婚,却不打算立刻完婚,他此刻身在风口浪尖,能否将元贼全部剿灭,成功勤王,却还是要打了个问号。
柳若儿见他笑眯眯的低头吃饭,却迟迟没有回应,心里便琢磨他犹豫的原因。
北堂远对她的心意,不言而喻,肯定是情深似海,她也如此,他是一个有担当的好男儿,既然求了婚,必然是会践行的。
北堂远如今犹犹豫豫的模样,只怕还是对元王鸠占鹊巢,君上被人掣肘,他一个忠心的臣子未能完成君上布置的任务,只怕耿耿于怀,一时还没心思迎娶她。
心中有国,有君的忠义汉子,心中必定也是万般无奈。
柳若儿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诡异起来,李大婶更是因为北堂远没有回应,而面有尴尬,虎子也因为北堂远迟迟不语,而满脸怒色,唐糖则是低头猛吃,不敢面对,其他的小厮也是面面相觑,只有小喜一脸茫然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我昨夜和阿远商量了一下,等过些日子,回他家中正式拜见一下他的双亲,再拜托家中双亲着手准备亲事,等万事俱备,没了后顾之忧,我再与他成亲,”柳若儿主动为北堂远打圆场,放在桌下的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