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海问向了袁泽，“我本来就是为还人情而来，但现在……需要我还人情的人死了，朋友，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袁泽替将康无畏摆正，放到了病床上，拍了拍手，“你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不过，如果你要替康无畏报仇，我接着……”

袁泽摆出了迎战的姿势。

“混蛋！”

康缘缘休息了会，这会大概是余力回暖，再次扑了上来，从背后抄起一个板凳，便是砸到了袁泽的背上。

咚！

一声闷响。

袁泽丝毫未动，但那个凳子，却是四分五裂，四散飞出。

“王八蛋！”

康缘缘依旧不停的挥舞着，哪怕只剩下了残木断棍，依旧是砸、打、论、刺等百般方式向袁泽发起攻势。

袁泽依旧充耳未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康缘缘的能力，实在是太弱了，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实际性伤害。

“啊啊啊啊啊！”

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康缘缘近乎崩溃。

尖锐的嚎叫过后，她昏迷了过去。

“你为什么不还手？”

苍天海问向了袁泽。

但袁泽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姿势一动不动，是备战的状态。

“如果你是怕我会偷袭的话，尽可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

苍天海微微挑眉说道。

“你，还没资格能够偷袭到我。”

袁泽淡淡说道：“我不还手，那是因为我理亏，是我杀了她父亲，这一点，毋庸置疑。”

苍天海闻言一愣，没想到袁泽这种人还会说出自己理会这句话。

“有宗师以上实力在身，你竟然还会觉得理这个东西，是有用的？”

苍天海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有些与众不同。

“做人如果不讲理，那是王八蛋，可如果明白道理，然后万事都要讲理，那是迂腐文人，而我是道德虚无主义者，所以才会干出这样的事，但真正的道德虚无主义者不存在，因为这种人，不会入世。”

袁泽笑道。

他的话，有一定的自相矛盾。

因为他说他这种人，不会入世，但他入世了。

所以他是，也不是。

“你这番话，有趣！”

苍天海的脸上浮现了微笑，“可你不觉得矛盾吗？”

“当然矛盾。”

袁泽笑道，“所以，我在尽力去做，让他变得不那么矛盾。”

苍天海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袁泽挑眉，“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就是你杀康无畏的理由？”

苍天海嘴角出现了一个弧度，眯着眼。

“杀他的理由，于此无关，是康无畏的认知出现了问题，他已经不配做一个人了，我此举，便是解脱了他的痛苦，否则，他将永远活在痛苦之中，并将这份痛苦，传递给跟更多的人，影响更多的人，他的那些员工，他的儿子，他的女儿，他接触到的朋友……甚至与八竿子跟他打不上交道的陌生人。”

苍天海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话，旋即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逻辑。”

袁泽淡淡的说道。

“但现实，好像是不讲逻辑的。”

苍天海扬起了头，喃喃说道：“你这家伙的话，比我这个反派，反倒是更像反派呢……”

袁泽狐疑一声，问道：“哦？你就这么干脆的给自己贴上了反派的标签？”

“因为只有反派，才会去杀无辜的人……”

苍天海淡淡说道：“我的手上，有很多无辜的人的血。”

“你的逻辑有问题。”

袁泽冷笑道，“看来，你是一个迷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