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灵气无处不在,但异术师在达到掌灯境前,一切损耗却只能通过外力补充而并不能直接从天地摄取,这是拦在韩清元通往掌灯境道路上的最大难题。
不过难题归难题,若仔细回忆下来,此时的他照比初初成为异术师时已经有了巨大长进,遥想收服马安山那会儿,粗施寒气便险些昏迷,而今呢,无疑是有了巨大的长进。
这说明即便没有正统功法指引修炼,仅依靠时间与经验依旧能积累出个结果,无外乎走多少弯路浪费多少时间而已。
现在他的体内就是藏着一道宝藏,而掌灯境就是那宝藏的钥匙,什么时候拿到钥匙,什么时候一飞冲天!
月夜安静,银元撒了那么久的欢儿已是有些疲惫,此刻正卧在韩清元身边浅睡,而韩清元则是沉心打坐,专心尝试去主动牵引那无处不在的天地灵气。
效果自然是不好的,不用天子望气术他根本感受不到灵气的存在,但用了天子望气术无疑又无法与天地灵气形成直接沟通,这使得韩清元很是苦恼,仿佛别在某个拐点怎么也转不出来。
“呼…心急喝不到热糊糊,罢了,今天便先如此。”
良久良久,实在是毫无进展的韩清元只得先行放弃,异术不是武道,一味闷头苦练反而难得进境。
“起身!”
迷迷糊糊中,一声厉喝自耳边炸开,韩清元猛地睁眼,只见一虬髯大汉不知何时站在眼前。
这大汉脸带怒容,手中持着一柄金色拂尘,背后则以黑布包裹着一把极长的长剑,此时他正自瞪着自己,眼中带有强烈的不满及轻蔑。
韩清元便皱了皱眉,很显然此人也绝非庸手,不然不可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便近得身前,更何况那柄金色拂尘一看就不是凡物,其宝光流转甚至肉眼都能观得一二!
“看什么看!老子叫你起身!”
多年寒窗颇重礼仪的韩清元本也没到算躺着跟他说话,可深更半夜被人喝醒不管是谁恐怕都得愣一下神,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儿,然而大汉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从他随后的动作可以看出,在他眼里,于他出现在韩清元的第一刻起,韩清元便应该毕恭毕敬起身见礼…
所以他的动作十分粗鲁野蛮,竟是身形暴掠一把锁住韩清元的喉咙,硬生生把他提了起来!
这时韩清元固然是惊诧的,即便他已经认为对方必是高人,却仍旧没有想到自己在其面前连闪躲一下的能力都不具备。
但,比惊诧更多的是愤怒,无冤无仇素不相识,此人何以如此傲慢无礼?!
寒意豁然爆发,周遭空气瞬间降至冰点,银元受惊起身,茫然过后则是引颈长啸,直接向大汉撞来。
大汉便是蔑笑更甚,“蝼蚁小修区区精怪,也敢在老子面前放肆?起!”
话声落下灵气狂涌,那一刻韩清元便好似看到一道滔天巨浪自大汉身后骤然涌起,寒气瞬间消散了,银元更是被远远的冲飞出去,狂风怒嚎中几棵胡杨尽数折断,风沙大作气势惊天!
韩清元震愕难言,而那大汉则是冷哼一声,甩手将他扔到一边。
气势渐渐散去了,现场重归于寂,只剩下满目狼藉与韩清元剧烈的咳喘。
“无知小辈,你最好给老子识相些,老子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乖乖作答不可欺瞒,否则下一次便没这么客气!”
看了银元一眼,后者正甩动被摔的头昏脑涨的脑袋挣扎着想要爬起,韩清元赶紧出声阻止,这大汉的实力远超他百倍千倍且性情狂暴,银元若继续抗争绝对有丢命之虞!
“什么问题,你说!”
“山野散修果然是毫无规矩,莫不知与同道前辈对话需得用您?”大汉瞪了他一眼,这才继续道:“数日前你是不是去过扶云峰!”
竟是为扶云峰而来?
韩清元越发震异,但人家既然能找上自己无疑就说明否认多半徒劳,于是他只得点了点头。
大汉便又道:“那棋局亦是为你所破?”
韩清元再次点头。
“放肆!还敢撒谎?就你这蝼蚁一般的东西,何以解开那副棋阵!”
大汉怒喝,竟又是一闪而至锁住了韩清元的脖颈,而后又怒目圆睁极其凶狠的补了一句,“同党何人,或是得谁授意,老实给我交待!”
呼吸不畅使得韩清元额头青筋暴起,愤怒之心更是让他面目狰狞,但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在人家面前他就是一只蝼蚁,他可以悍不畏死,但银元呢?关隘中的凝月和小包子呢?为自己赴汤蹈火的马安山呢?
还是那句话,真正的男人从来不是受些委屈便要你死我活,死可以,但死的要有价值。
所以他几乎咬碎后槽牙才忍住愤怒,虽没回答,但咬牙怒视的样子已经给出回应你他吗爱信不信!爱看ik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