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当斩!总管大人,一定不能轻饶了那韩清元!”
喊这句话的人就在韩清元身边,他转头看去倍觉眼熟,仔细回忆片刻,原来是演武大会那会儿,曾被他当众怼到哑口无言那位。
而在这位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正义之士”开始了义愤填膺的呼喊,临阵脱逃可耻至极,那窝囊废不得好死!
摆了摆手,陈总管再度示意安静,“大家听我说,侯府向来公正,绝不会委屈任何一位有功之士,同样的,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戴罪之人,所以为了对得起那些英勇奋战的战士,大家一定要参与到此事中来,但凡有发现韩清元线索并提供者,视线索重要性嘉奖黄金百至千两不止,望尔等能与侯府同心协力,早日将这无耻之人捉拿归案!”
在群情激亢中,陈总管的战后公开总结落下了帷幕,离开人群步入小巷,他的表情直接发生大幅转变!
“查到了么,那老头究竟什么身份?”语气阴沉,没能找到韩清元的尸体本就让他心烦意乱,昨天晚间那神秘老头竟然还逃脱大狱,陈总管隐隐觉得,事情正有种像不妙发展的趋势。
“回总管,完全查不到,他可能不是阙阳当地人士。”心腹小心翼翼的回道。
“废物!”陈总管停步怒斥,那心腹吓得脸色一白。
“算了,那查到韩清元的那些狐朋狗友的去向了么,那老头来历不明没那么好查也就罢了,但韩清元必须抓到,而抓到他的最好办法就是控制住他身边的人。”
心腹脸色更白几分,“只、只查到他们是大战前一夜从东门出城…不过小的已经在加紧处理了,相信不日便可有所斩获!”
陈总管又想发怒,但终归还是忍住了,他耐心的言明利害道,“你要知道,现在拿不拿的住韩清元已经完全是咱们自己的事情了,侯爷昨天又来了一封信,信中明确表示他在朝中的亲信已经查明韩清元与内常玉侍并无关联,并且还叫咱们尽快安排韩清元回溪山关见他!”
“这说明什么?说明侯爷极有可能要重新重用韩清元,而到了那个时候,韩清元若是在侯爷面前把此战的真相讲述出来,你我还能有好日子过?那李冗可是侯爷最器重的近卫没有之一!”
“是是,小的明白,民愤消退之前,小的必定捉拿韩清元归案!”
“明白就好,但是切记,咱们是在平民愤,只有这样才能在侯爷那里有个交代,所以行事务必谨慎,千万不要让人看出咱们暗藏私心。”
“平民愤,好高尚的说辞!”
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自巷尾响起,两人心头大骇回头看去,竟然是那越狱的老头主动出现!
陈总管使了个眼色,心腹便已是暗暗摸向了腰间的响箭。
韩清元步步逼近,“其实我无所谓的,可李冗呢!那七名勇士呢!他们为了阙阳浴血牺牲,最后却要沦为你巩固在侯府地位的牺牲品?”
“你究竟是谁,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陈总管暗运内息,脸色不漏声色。
“我什么意思?你陈总管未免也太贪心了,侯府谋士当中,你已经站到顶尖,为何还连个武将都容不下?难道你跟百姓言明事实,给李冗等人一个该有的名声,很难?”
“呵呵,老人家,有些事情你不懂,官場之中哪有什么文武之分,有的只是一个字,权!而权这种东西就那么大一点,别人多占些,陈某自然就少一些喽!这些,你一个局外人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
陈总管在说话时,那心腹已经悄悄将响箭攥在手中,他以为瞒过了韩清元。
“我是局外人?”韩清元探出手掌,一抹寒气骤然涌出,那心腹都来不及反应便已被冻成冰块!
陈总管骇然失色,他百般设想也没有想到这老者竟然是一名异术师,可让他更震骇的还在后面
“陈总管,你再仔细看看,我究竟是谁!”
撩开凌乱的白发,那张本就有些似曾相识的脸庞便越发让陈总管觉得熟稔,“你、你是…韩清元!”
嘴角勾起一抹厉笑,寒气暴涌席卷!
…
翌日,某条山野小道,韩清元驻足回望,阙阳城因侯府总管的离奇失踪喧嚣不止。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初来之时,那个时候让阙阳喧嚣的,还是国师提亲、而冷家千金却拗着脾气布告招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