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川既然已经开口，自然不会被拒绝。

而台下的众人则都纷纷翘首期盼着那一幕，倒是陆诗韵与江泽楷难得的悬着一颗心。

“你说这小子该不会玩砸了吧？”虽免不了吐槽好兄弟几句，可江泽楷却是也挂念着一旦表演失误，该如何收场？

虽说程季川是以围棋见长，可毕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主动提出来的，一旦失手，恐怕又会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

陆诗韵闻言也不由得蹙了蹙眉，可她终究还是劝慰着说出一句，“别担心，有小柔在一旁帮衬着，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但愿如此……”江泽楷淡淡的开口，语调中不自觉的带着几分无奈。

可事实上，他们现在唯一能够仰仗的，也不过只有左培柔而已。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感受到江泽楷的紧张，陆诗韵又不由得多重复了几遍，也不知是在安抚他，还是在试图说服自己。

旁人为他们紧张到冒汗，可两个当事人却是依旧端着那副镇定自若的面庞，更像是丝毫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顾涟漪主动让出了主位，这既是程季川的主场，自然该由他来负责发挥，而自己留在后方，更方便处理善后。

可没成想，程季川却是主动提出要跟她来一曲四手联弹。

“四手联弹？”

主持人见状不由得惊呼一声，台下众人更是惊愕莫名。

在座的大多都只见识过钢琴家们四手联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古琴还能这么玩的。

因着这个突兀的提议，就连原本对左培柔寄以厚望的陆诗韵也炸毛了。

“程季川到底在搞什么？这是非要把大家都玩死吗……”

丢下这一句，陆诗韵更是恨不能立刻起身冲上台去将左培柔带走。

丢人的事，有一个人扛就可以了。

没必要让无关紧要的人也跟着受累。

察觉到她的心思，江泽楷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压低了声音沉声道，“稍安勿躁……”

陆诗韵还想挣脱，他只好又道，“就算是你现在冲上台去，怕是也根本就于事无补，咱们还是想想事后该怎么补救吧……”

事已至此，两人早都已经没了看戏的心思，一心只想着如何帮顾涟漪与程季川收拾这个莫名其妙的烂摊子。

“还能怎么补救，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程季川这不就是自己作的死嘛……”

江泽楷闻言皱了皱眉头，却也终究是好半响都说不出个不字来。

毕竟连他都觉得这是个花式作死的典范……

而此刻，台上的两人却是已经默契的抬手抚琴，不多时悠扬的琴声便传了出来。

听到第一声的时候，陆诗韵根本就懒得抬头去看。

眼下这情势，最好是别让人发现他们是一伙的。连说出彼此的朋友关系都可能丢人，又怎么可能还会盯着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