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莉莎不失时机地问道,老医生小小地打了个喷嚏,用手指揉着鼻子下端。
“别说这种天真的话,这完全是两码事。老朽有家人和弟子要抚养,也要购买药草和治疗道具啊。”
“我知道了。你过来一下,卡塞姆!”
被叫到的卡塞姆听闻要由他来出药费,不由瞪大了眼睛,但在派莉莎和佟里加路德的双双瞪视下,只能仰天长叹,取出钱包。
老医生回去之后,派莉莎对佟里加路德说道:“先不论将来如何,目前我是准备留在帕尔斯了。你也留下来如何?”
“喂喂,别擅自做决定,我也有生养我的祖国啊。”
“回到你们的国家,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佟里加路德盯着派莉莎漆黑的双眸,没有回话完全答不上来。他很想说“我不是为了什么好事才要回去的”,但无论怎么想都是死鸭子嘴硬。
看着佟里加路德缄默不语的模样,派莉莎用仔细玩味般的态度继续说着:
“在和艾丝特尔卿相遇之前,我完全没想过重返帕尔斯,但变成如今这样,想必也是某种因缘际会吧。能和你相遇也都是托了与艾丝特尔卿的缘分,我认为应该好好珍惜才行。”
“是这样吗?”
必须尽早重返鲁西达尼亚的理由,佟里加路德已经完全没有了。身为王弟的吉斯卡尔成为马尔亚姆的国王,完全没有重返曾经的母国的意思鲁西达尼亚处于没有国王的持续混乱之中,有朝一日想必会从群雄割据发展到再统一的进程中去吧。这或许要花上五十年或一百年,亦或是更久远的将来的事。
给他国带来无妄之灾的鲁西达尼亚遭受了愚行的报应,正迎来漫长的黑暗时代。
眼看佟里加路德陷入沉思,派莉莎又发话了:“无论经过多少年,只要你愿意,就能踏上重返故乡的旅程如果不愿意回去,大可以一直生活在这个国家。帕尔斯可是很宽广的,想住在哪里都可以。”
“也对。”
佟里加路德终于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也去吃饭吧。”派莉莎像是要鼓励对方一般,用明朗的声音如此提议道。
被冰冷的雨水封闭,灰沉沉的索雷马尼耶街头,只见一对烛火般闪亮的眼睛。
即便在冰雨之中,接近黑色的暗灰色衣服也显得分外阴沉,酝酿出不祥的氛围。雨中的灯火和人马的喧闹声似乎也能惹得此人不快,他刻意发出声音,吐出一口唾沫。
“这种雨势,就算点火大概也烧不起来,不过继续等下去,雨也不一定会停。”
年轻却缺乏生气、取代生气的却是凶险恶意那张脸,属于名叫古尔干的魔道士。他是对蛇王撒哈克怀抱阴惨信仰心的信徒之一。
从连接着城镇南方的山麓地带走来,下得坡道,古尔干踩着泥土靠近城镇的入口。
“卡兹达哈姆和根迪都不知在哪里做些什么。连作战也不相互通个气,该不会是把我们的志向都给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