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你在任何一个国家都能活下去。”
派莉莎露出开朗的笑容。
“对我来说,这算是最高的赞美之词。”
旁听三人对话的卡塞姆若无其事地插口说道:“话说回来,鲁西达尼亚人。”
“什么事?”
佟里加路德有些不耐烦地回应道,又在瞬间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卡塞姆一副心神领会的模样,点了点头。
“这样啊,你果然是鲁西达尼亚人。”
“……”
“啊,别急别急,我完全没有责难你们的意思。”
卡塞姆双手在脸的前方乱挥,同时后退了大概三步。他会这样做是因为佟里加路德将手搭上了剑柄,但他没有就此闭嘴。
“既然你们是鲁西达尼亚人,那么我有些小事想要拜托你们。”
“拜托我们?”
“对,对啊。既然是鲁西达尼亚人,应该会说鲁西达尼亚语吧。”
“说不定还带地方口音呢,谁让我们不是出生在王都的。”
卡塞姆对鲁西达尼亚骑士的嘲讽充耳不闻。
“其实是这样的,这座城镇的牢房里关着一个鲁西达尼亚人。”
艾丝特尔和佟里加路德不禁面面相觑。
“确定是鲁西达尼亚人吗?”
“他穿着鲁西达尼亚人的服饰。不,现在只是一堆破布,但原本好像是绢质的衣服。”
“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就是我想知道的。总之,那家伙完全不会说帕尔斯语,希望你们能从中翻译。”
据说,卡塞姆是在一年前来到此地赴任时得知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囚犯的。
多少说了一些话之后,艾丝特尔等人在卡塞姆的带领之下,前往街道尽头的监狱。如果是他们的同胞被强行关押在牢狱之中,他们就不能听之任之。
牢房由灰色的石头建成,据说原本是白色的,却被彻底脏污了。此地连一个正式的狱卒都没有,由官员付钱给没有固定职业的居民,让他们轮流给个唯一的犯人送来一日两餐。
艾丝特尔等人隔着生锈的铁栅栏和犯人面对面。
他们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那个男人。佟里加路德观察了这个只有双眼放光的男子一阵子,记忆的矿脉被挖掘了出来。
“鲁特鲁德侯爵?!”
佟里加路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眼前这个头发和胡须乱长、蓬头垢面、散发着臭气又衣衫褴褛的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竟然是鲁西达尼亚屈指可数的大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