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本意是想讨好却反倒得罪上司,甚至会被痛殴一顿或被降职。这样的实例实在不胜枚举,因此部下们全佯装什么都没听见,转而谈论起同袍之间的磋商,以及该如何处理士兵之间发生的不祥之事的话题。k吧kxs8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马西尼撒是个极其公平的男人。他对任何人的态度都很恶劣,对所有人都相当吝啬,并且不愿承认任何人的功绩。
尽管他因为没能阻止客将军克夏夫尔继任南方军都督一事而极为光火,但他又有好多种使绊子的手段。马西尼撒连续嘟囔了叫几次,终于说服了自己。总而言之,近期一定要让那个碍眼的帕尔斯人尝到苦头。
然而,他遗忘了一个男人。更正确地说来,是他虽没把对方给忘掉,却只是单纯地视对方为无物。
而那个男人仅用了半天的工夫,就将马西尼撒和他熟知的世界搅得面目全非。
亚克密姆的王宫最深处,有一间仿佛和周围隔离开来的房间,某个男人独坐于室内。在外人面前,他会被强制戴上黄金打造的假面具但眼下侍从们全都不在,男人便摘下了面具,在沉淀不流畅的空气中曝露出素颜。
他的右半边脸被烧得红黑一片,几乎看不出是人类的脸庞左半边脸却面容端正,颇具贵公子风范。他的眼中却燃起青白色的阴惨火焰,似乎有伤痕累累的自尊和不曾消解的怨恨,伴随着浑黑的油脂不断滴落。
这个男人被人称为“帕尔斯的王族席尔梅斯卿”或“黄金假面之男”,本名却不为人知。他舍弃了容貌和名字,过上了虚假的人生,而其中唯有憎恶和报复的念想不带分毫的掺假。
“那尔撒斯……”
男人口中念出某些人名。
“何塞因三世……”
男人手中握着形似白色棒状的物体。那样东西有人类的手指般粗细,长度约是手指的两倍,前端被打磨得很锋利。那是兽骨,大约十天之前,男人从端给他的食物带骨羊肉中抽出骨头,偷藏在袖子里,并在不被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将骨头磨尖。对于不被允许持有任何武器的男人而言,这是他唯一的武器。
现在看来,这个不起眼的武器的尖端似乎足以戳破人的眼睛、扎透人的咽喉。摘下黄金假面的男人一边用疯狂的眼神盯着兽骨,一边发狂地想象将这根不祥的、兽类身体的一部分刺入憎恶的仇敌时的情景。
“那尔撒斯、何塞因三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我会让你们后悔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这个,我才忍受着痛苦和屈辱苟活至今。”
令男人无比憎恶的其中一人,如今正身处距离王都亚克密姆颇为遥远的东方另一个人则距离很近。然而,他们之间的直线距离虽然只有约三百加斯,但当中间隔了十余堵厚实的墙壁,将憎恨者和被憎恨者隔开。并且憎恨者完全没用行动方面的自由,只能等待被憎恨者主动靠近。
那个被憎恨者,正是密斯鲁国王何塞因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