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客栈的厢房内。
徐冰清躺在榻上,脸颊苍白,呼吸微弱,安静瘦削的睡颜让人见之便忍不住心疼。
“如何?”
“她心思郁结,这口血已压在胸口多日,这会儿吐出来也便好了。”
“她这几日……心情不好吗?”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她每次面对我时,话说的多了,都是以礼仪规矩来回绝我话说的少了,或是无话可说时,对我则是不闻不问、毫不关心之态。”
“既是两情相悦,又何必相互伤害?你骗她你要成亲之事,不过是想让她心痛,可如今她伤成这样,你心里就舒服了?”
“因为我心里痛,看到她这样毫不在乎的模样,我就忍不住也想让她尝尝这种痛。只是……适才看到她伤心流泪的模样,我又……”终是叹息一声,没再言语。
徐冰清躺在榻上,朦朦胧胧间听到有人在低语,她只感觉到说话的人很熟悉,但就是听不清他们所言所语。
“前几日,我去找你,你什么都没说。那你这几日一直未曾出现,到底是去了哪里?”
“北战雄是死了,但依她的性格,肯定会去南黎找赵世勋。更何况,南境现在正与南黎交战,她就更不可能乖乖地回京城了。”
“你对她倒是挺了解的。”
“当你将一个人真正放在心上时,自然也就了解了。”
“所以……你去巡视北境各城之事不假。”莫修染已猜到他这几日的所作所为,“不过,若是你走了,北境又靠何人来主持大局?虽然苏行夜是苏家嫡次子,但苏家终归是文人世家,让他担任北境主帅,怕是不能服众。”
“前辈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何时也对朝野之事感兴趣了?”
“我是不感兴趣,但……”看向榻上的人,“她恐怕不会同意你的决定。到时候,你与她又是一番争吵误会……况且,这次我们要去的是南黎,南黎国内虽也有东皇的暗探,但你对南黎的熟知程度恐怕不及对北夷的十分之一。”
“放心!北境的主帅,我早已心中有数,保证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包括……她!”
“现在的你,倒是有几分你父兄当年的风采。”
“可惜呀!在情之一路上,我走的比他们任何人都坎坷。”
“谁让你看上了这丫头?”
“莫前辈说得对,我自作自受!”
“看样子,你打算自作自受一辈子。”
“那她也要有一辈子才行。”
“你……真的不担心?”
“我说过,她活着,我陪她一生一世她若死了,我要让整个南黎为她陪葬!”
“即便你知道,她并不喜欢战火四起,到时候殃及无辜?”
“那她就只能选择好好活着,不为她自己,也要为这天下苍生好好活着……”
“我一定会治好她。”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和执着,好似在无形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咳咳咳……”榻上之人悠悠转醒。
两人看了一眼,一人走上前,一人则走向门口处,把房间留给剩下的两人。
“感觉如何?要不要喝水?”声音清朗,眸光温和。
榻上之人定定看着他,一动不动,仿若下一刻他就会消失不见。
“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刚要转身,却被榻上之人扯住衣角。
“怎么了?”看了一眼抓住衣角的那只纤手。
“姬逸……王爷?”百汇baihui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