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清这一昏睡,就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夜半。
“小姐睡了这么久,先喝口汤吧!”素英端着汤碗进来。
徐冰清微微一笑:“辛苦你跟妙菱了。”
“小姐又客气了,若是可以,我愿意替小姐受这些苦痛……”
“该谁受的,终归是逃不过的。”徐冰清斜倚在榻上,搅着碗中的汤。
“小姐太委屈自己了。”
徐冰清无奈一笑:“素英,你……这是怎么了?我只不过贪睡了一日,怎么反倒有些不认识你了?”
“小姐……”素英欲言又止。
这时,妙菱端着药碗进来,“小姐一会儿喝完汤,把药喝了。”
过了一会儿,徐冰清把喝完汤的空碗递给素英时,随意问了一句,“这日可有发生什么事吗?”
素英接过空碗,陷入沉默。
妙菱连忙上前,无奈叹气,“我的好小姐呀!你就别操心了,好不好?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吧!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若是往外一站,风一吹,你就不见了。”
徐冰清轻笑:“难道我是纸人不成?”
妙菱嘟嘴:“反正我看也快了。”
经过妙菱的插科打诨,素英也笑了,只不过那笑意里无奈中带着一丝放松,好似卸下了什么重担。
徐冰清在旁看得透彻,也不挑明。
待徐冰清喝完药再度睡下之后,素英和妙菱来到屋外。
“素英,你适才是不是想跟小姐说安王退婚的事?”
素英叹气,“总不能一直瞒着吧!”
“京中已经传遍了,是小姐亲自在殿上请求陛下解除婚约的。现在不过是一张解除婚约的字据罢了,说与不说,重要吗?”
“那你适才还阻止我?”
“我只是想让小姐好好养伤。再者,既是小姐亲自提出的解除婚约,想来小姐对安王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你又何必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妙菱一向单纯善良,但一遇到徐冰清的事就会变得成熟又懂事,或者说只要是对自家小姐好的事,她都会想法设法地去守护。
素英叹气,“希望如此。”
“就是,”妙菱说得斩钉截铁。
可素英眉间的愁绪并未消解半分,暗道:就怕不是如此。
几日后,北夷和西羌使臣相继离京。
翌日,姬逸风从京畿北营回京,进入一家酒楼。
只是他刚踏入酒楼,便听到楼里大堂几个男子正在那里大声喧嚷着京中的盛事,其实也就是坊间的流言蜚语。
“宁安郡主仗着陛下的宠爱,公然在御前提出解除婚约,全然不把安王放在眼里,此乃是对安王的侮辱,甚至是对世间所有男人的侮辱……”
“自古以来,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以夫为天方为妇人之道……”
“宁安郡主如今之行径,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堪为荒谬至极……”
“还不是依仗着陛下的……”笑容猥琐,眼神肆意。
“哦!”几人间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说得也是啊!”另一人附和,执壶敬酒。
姬逸风冷眼看着那几个满嘴胡话的男子。三月3yz